奕世无忧

【通天狄仁杰乙女向】奕日之辰丨第11章丨教坊之行和新案件

  教坊,掌教习音乐,负责庆典及迎接贵宾演奏乐曲事物。坊中乐师不少都是被处罚官员的妻子儿女,因为被纳入罪籍,在教坊内受到各种非人对待。

  教坊归属太常寺,一般只对官员开放。无忧虽然是平民,但是因为她有太宗亲赐令牌,加上大理寺少卿未婚妻子的身份,所以没遭到什么阻挡就进去了。

  云漪看到如此简单就进入了教坊,心想自己这次是找对人了。她之前为了见昌容,花了很多钱才打通关系,就算将全部财产交付,换来的也只是每月在后院门外隔着栅栏见上一会儿。今天是她第一次通过正门光明正大地进入教坊。

  无忧这次是以为婚礼寻找乐师的理由来教坊的。

  她和蒋昊辰婚期定下之后,便邀请了阎立本来当主婚人,本意是想从阎大人那里蹭一副丹青。没想到阎大人却很热心,不仅送上了亲笔字画来当贺礼,还将此事告知了皇上。无忧也因此得到了皇上不少赏赐。

  既然连皇上都惊动了,那满朝文武还有几个不知道的呢。一时间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年少有为的白衣神判大理寺少卿蒋昊辰要娶亲的事了。

  “端木小姐,蒋大人已经知会我们了,您是想要挑选一组乐师为婚礼奏乐对吧?不知您想要什么类型的乐师?”说话的是教坊的掌事人,刘司丞。

  无忧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的事情蒋昊辰会如此上心,竟然还提前来知会一声,心里有点开心。

  “我对乐曲知之不多,不过我的婚礼我还是希望能看到一些朝气的脸,可以把教坊里长得年轻好看的乐师都叫出来让我看看吗?”

  “年轻好看……吗?”刘司丞倒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经常有朝中大臣会来这里带一些年轻俊俏的乐师回去消遣,可是面前的这位小姐即将成婚,来找的也是婚礼乐师,怎么也提这样的要求?

  不过刘司丞也不敢多问,虽然大理寺少卿官位不高,但是这位小姐手里可是有太宗亲赐令牌,婚事还得到了当今皇上的赏赐,来头之大不是他这种教坊司丞能够得罪的。

  很快,教坊中二十岁以下长得俊俏的乐师都被叫到了无忧面前。

  “无忧小姐,昌容不在里面。”

  听到云漪这么说,无忧皱了皱眉头。她装模作样的将面前的乐师都看了一遍,然后露出遗憾的表情。

  “这些乐师虽然长得还行,但是怎么说呢,他们眼神太阴沉了,没有我想要的那种积极的不服输的朝气,刘司丞,能懂我的意思吗?”

  “积极的朝气吗……”刘司丞想了一下,然后唤来一个下人。一盏茶时间后,那个下人带着七个乐师打扮的人过来。

  这次的几个看起来明显比之前那批要稚嫩得多,眼神也比那些人看起来要清澈有光。

  “这几个是刚训练好,尚未正式迎客的乐师,不知道符不符合端木小姐的要求?”

  无忧让他们抬起头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刘司丞说他们尚未迎客,想必都还未足十二岁。没有经历过成年人世界的残酷与黑暗,因此眼中还能看到一丝朝气。

  无忧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个孩子身上,那个孩子长得非常清秀,眉眼之间让她有些熟悉。那个孩子在看到她身后的云漪时瞬间睁大了眼睛。

  看来这就是此次要找的人了。

  无忧伸出手,用手指撩起他的下巴。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苏瑰。”

  苏瑰?

  无忧疑惑地望向云漪,却见她点了点头。看来这就是她的弟弟,至于名字为何不是苏昌容,大概是因为昌容是他的字,关系亲密的都会以字称呼。

  不过苏瑰这个名字,好像曾经在哪里看到过?

  “刘司丞,这孩子眼神不错,就他了,另外这几个也算上。”无忧随便点了几个看的顺眼的乐师,然后交代云漪,“他们就交给你了,可不要在我婚礼上让来客失望。”

  “遵命。”

  *

  让云漪将乐师们带回吟宵阁后,无忧闲得无聊决定去大理寺看望她的未来夫婿。

  可是她刚到大理寺,却被告知蒋昊辰出去办案了,镇守玄武门的右领军中郎将薛仁贵薛将军家里发生了案件。

  听到薛仁贵的名字,无忧眼睛一亮,这可是一个历史上有名的将帅啊。虽然这个时间他还没有征战外敌建立起赫赫军功,不过不妨碍无忧想去一睹其风采。

  无忧来到薛府,就被门口的守卫拦住了,

  “我是大理寺少卿蒋昊辰的未过门妻子,我来找蒋大人。”

  守卫进去通报之后,不一会儿,蒋昊辰就出来了。

  看到无忧,蒋昊辰蹙起了眉,将她带到旁边无人处,“无忧,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去大理寺找你,他们说你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我现在正在办案,脱不开身。”蒋昊辰牵起无忧的手,用拇指抚摸着其手背,“你先回去,晚上我过去找你,好吗?”

  “昊辰……”无忧被蒋昊辰的动作弄的心生涟漪,差点要说好了。不过关键时刻,她抵住了美色的诱惑。

  “昊辰,听说薛仁贵薛将军府里发生了案件,我想去看看可以吗?”无忧说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蒋昊辰脸颊一口,保证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攻守转换。

  “可是……”

  蒋昊辰望着无忧期待的眼神,摸了摸刚被亲到的地方,无奈地答应了。

  “好,凭你的医术,说不定能帮上忙。”

  *

  在路上,蒋昊辰将案件的相关告诉了无忧。

  今晨,大理寺收到报案,中郎将薛将军家里发生了多人中毒事件。薛将军和其夫人柳氏以及刚满两岁的长子薛丁山都中毒昏迷了,大理寺勘测现场后,推测是晨食中被人下了毒。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并未在剩下的食物中检查出毒物。

  “经过大夫救治,薛将军和夫人都脱离了危险,可是年仅两岁的稚子就……”

  “孩子死了?”

  “还没有,只是他太过幼小,对普通人用的救治手段无法用在幼儿身上,大夫说除非能够找到解药,要不然他也无力回天。”

  听到孩子还没死,无忧松了一口气。薛丁山作为薛仁贵长子,是真正的将门虎子,战功无数,若是在这里就没了,历史说不会会产生变动。无忧是坚定的历史守护主义者,只要是她力所能及范围内,绝对不会让历史产生偏移。

  “只要还没死就行,放心,我一定把他救活。”

  无忧刚到门口,就听见屋内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一个看起来很憔悴的女人正抱着孩子恳求着面前的大夫。

  “大夫,求求你救救小儿,他才两岁啊……”

  一脸花白胡子的老大夫也是满脸为难,“薛夫人,不是老朽不想救公子,只是我实在无能为力啊。”

  “把孩子给我,我来救他。”

  见孩子嘴唇发紫,面色发白,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无忧连忙将其从薛夫人手里抱了过去。

  看到孩子被人抱走,薛夫人一阵惊慌,想要将孩子抢回来,却被蒋昊辰阻止了。

  “薛夫人稍安勿躁,无忧姑娘是个大夫,她是在救小公子。”

  无忧仔细给孩子做了个检查,发现毒已入肺腑,用普通的排毒之法是行不通了。无忧从荷包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

  蒋昊辰一眼就认出这就是‘能医不自医’,忍不住惊讶,这等宝贵之物,无忧竟然随便就给素昧平生的人使用。

  “拿碗温水来。”

  侍女听到命令,连忙去厨房倒了一杯水端过来,可是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的,回来时在门口绊了一跤,杯子掉在地上打碎了。

  “对不起,我马上再去倒一杯!”

  无忧看其慌张的样子,摇手拒绝了,然后望向了蒋昊辰。

  “昊辰,能麻烦你吗?”

  “怎么可以麻烦蒋大人,还是我去倒吧。”

  薛夫人看到无忧是真的想要救自己的儿子,终于冷静了下来。她斥责了一下慌手慌脚的侍女,准备亲自去厨房。但是却被蒋昊辰阻止了。

  “薛夫人,你还是留在这里看着小公子吧。”

  蒋昊辰和无忧交换了个眼神,然后离开了房间。

  一会儿工夫,一个穿着大理寺官服的人端着一杯水过来了。

  “端木姑娘,这是蒋大人让我端来的温水。”

  无忧也没有询问为什么来的不是蒋昊辰,而是接过来人的杯子,用手指轻蘸一下,试了试水温。确认没问题之后,便将药丸放进杯子里,待药丸化开后,便给怀中的孩子慢慢灌了下去。

  大概一刻钟之后,孩子的嘴唇恢复了血色,虽然脸上仍旧有些苍白,但是性命是无碍了。

  “薛夫人,小公子毒已解开,之后小心照顾,应该就会恢复了。”

  薛夫人抱过孩子,对着无忧感恩戴德地跪下了。

  “谢谢姑娘救小儿性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我是大夫,救人是分内之事,夫人不必介怀。”无忧将薛夫人扶回床上,让她好好休息。

  这时候无忧注意到她从进来起好像一直都没见到薛仁贵,“夫人,不知薛将军何在?”

  “大夫说仁贵中毒最深,虽然经过催吐和洗胃,但是体内仍有不少毒素留存。因此仁贵至今仍昏迷不醒。姑娘医术这么高强,不知能否去看一下我家老爷?”见无忧点头,薛夫人对刚才那个不小心打翻茶杯的侍女开口,“兰儿,带姑娘去老爷房间。”

  无忧跟着兰儿前往薛仁贵的房间,只是这个侍女似乎很紧张的样子,带路的时候同手同脚,一不小心又摔倒了。无忧想去扶她,可是兰儿却像受惊一样迅速站起来,“谢谢姑娘,兰儿失礼了。”说着兰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见兰儿的手背上有一道血痕,无忧担心道,“你手好像受伤了?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还没等兰儿反应过来,无忧便拉过她的手,将金疮药粉涂在伤口之上。

  “你带了手帕吗,我简单给你包扎一下。”

  “这点擦伤没事的。”兰儿忙将手缩回去,“姑娘,我继续带您去老爷房间。”

  无忧看到兰儿紧张的模样,若有所思。

  “兰儿姑娘是吗,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听到无忧问话,兰儿明显身体一颤,说话也有点结巴。

  “……姑……姑娘,有什么……什么话……想问?”

  “不用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们家老爷夫人平时不住在一起吗?难道他们感情不好吗?”

  “这个啊……”兰儿突然放松下来,“我们老爷和夫人很恩爱的,只是两年前老爷遇到事故受伤右腿上落下了病根,变得难以入睡,而小公子出生后,又太过闹腾,夫人不想影响老爷休息,就提出分房。那之后老爷就搬到书房了。”

  什么,薛仁贵腿受伤了?无忧大吃一惊,按照历史薛仁贵是在李治当政期间才在战场上大放光彩,如果腿上落下病根,那日后如何能上得战场……

  “姑娘,你怎么了?”

  “没什么,带我去见你家老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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